击壤三千首,行窝十二家。乐天为事业,养志是生涯。出入将如意,过从用小车。人能知此乐,何必待纷华。北宋邵雍《击壤吟》
击壤三千首,行窝十二家。击壤是远古时候的一种游戏,大概是用土块投掷远处的土块。在东汉王充《论衡·艺增篇》:“传曰:有年五十击壤于路者,观者曰:‘大哉,尧德乎!’击壤者曰:‘吾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凿井而饮,耕田而食,帝力于我何有哉!’”通过这段记载,可以清楚邵雍使用击壤二字的用意了。游戏就代表闲。所以邵雍称之为《击壤集》其实就是闲散所写诗歌,当然用意也是指向帝德的。以诗歌来称颂帝德的时代。也是指自己很闲散。
行窝,在邵伯温《闻见前录》卷二十有记载,如下:“十餘家如康节先公所居安乐窝,起屋以待其来,谓之行窝。故康节先公没,乡人挽诗有云:春风秋月嬉游处,冷落行窝十二家。”邵伯温就是邵雍的儿子。行窝,指可以小住的安适之所。啥意思呢,就是说大家为了欢迎邵雍造访,有十多户人家仿照邵雍的安乐窝建造了一个邵雍暂住的小窝。就是邵雍所言的行窝。
如此,这句诗的意思就很清楚了,闲散所写诗歌有三千首了,这些闲散的日子基本都是在十二家所建造的行窝渡过。强调闲和乐,背后是无奈。贤人不得用。
乐天为事业,养志是生涯。乐天非一般语。邵雍所言乐天,基本上就是指向儒学义理。尤其是邵雍把乐天当作事业呢。所以这里乐天其实就是指向修身立己合于天道。这是一生所要做的事。但如何做到呢,无他,养志而已。志就是有志于君子之道,有志于天道。养,就是涵养,培植,坚固自己的这个志气。
出入将如意,过从用小车。如意对小车,所以如意是名词,代指配饰。配饰为玉代表自己的德性,小车代表自己的闲散从容。所以邵雍说无论出去还是回来都佩戴着玉的饰品,无论去哪里经过哪里都用自己的小车。据说邵雍有一辆篷布车,他出去都要把布帘子拉起来,原因是邵雍不能看周围的事物,一看就起心动念明白因果了。当然,这仅仅是传说,可能邵雍有类似于风流眼的病或者怕见光的眼疾。我更相信后者一点点。
人能知此乐,何必待纷华。这句诗是诗歌的最后一句,意思就很简单了,啥乐呢,就是写诗,交友,郊游等,但这只是表面,真正的在于乐天。这个是真乐。所以邵雍说人若是能知道乐天之乐,何必去期待世间的纷纭繁华呢!
本首诗歌的主要旨趣在于乐天是事业。但依然有淡淡的忧伤在其中。越是强调自己的安乐和闲散,越是有一种贤人在野的味道在其中。